量崔东函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的眼底不是温情,而是对信徒施舍的高高在上。
崔东函说:“我叫了车,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余惜又忍不住落泪,却强忍着:“好…”
崔东函盯着她的脸,觉得她长进了不少。
记忆中的她哭起来的眼神总是仇恨尖锐,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只叫人看了厌烦,可现在她似乎很懂得怎么哭才惹人怜惜,崔东函看了只觉得她哭得好。
眼尾泛红,眼珠晶润,红唇微抖。
“你现在住哪儿?”他问。
余惜说:“我在给人当家教老师,住在雇主家里。”
崔东函点头,没细问,“那就回去吧。”
余惜慌乱地拽住他袖子,眼神期冀:“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崔东函沉默。
余惜心神无主地胡乱点着头,笑着说:“没关系的…今天能见到你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崔东函看着她营养不良的头发,心想,她过得似乎真的很糟糕。
想起之前郑纱栗对她的欺负,现在她也依然在承担本该落到他身上的欺凌吗?
过得一定很痛苦吧?
余惜茫然:“什么?”
崔东函微怔。
原来他刚刚把那句话说出了声。
余惜眼底窃喜,很喜欢他这样关心她,她用力摇头:“我没事的!”
“倒是你…”她眼光一暗,“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很难吧?”
崔东函探究着她有几分真诚,她的痛苦大半因他而起,她一点儿也没猜到或者怨过他吗?
竟然…还在不自量力地关心他。
“我没事。”崔东函说,他抬手摸了摸她杂乱的头发,“以后要好好保养头发。”
余惜脸热,窘迫地低着头:“我知道了…”
东函哥哥一定是嫌弃她了吧…
“我没有嫌弃你。”崔东函像是料到她的想法,开口说。
余惜眼睛一亮。
崔东函浅笑了一下,“你是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外表,这是你的武器。”
余惜懵然地看着他,似是不解他的意思,但是她听进去了他的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