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钟翊听到你这院里传了府医过来,以为你出事,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余惜闻言,看了钟翊一眼。
门口的男人沉默得像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挺拔站着的身形和院子里苍劲的银杏树重合。
钟翊敏锐察觉到小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刚要看回去,她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眨了下眼,遮住眼底的黯淡。
余惜对迟仲说:“现在时辰还早,父亲还是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迟仲摇头:“已是没有困意了。”
想到什么,他叮嘱道:“今日散学若早,便多在外面逛逛,晚点儿回来也无妨。”
余惜挑眉:“父亲现在又不担心我碰见那六皇子了?”
迟仲扯出一个苦笑:“乖女儿,你总是这般聪明。”
他浅浅叹了口气,交代事实:“今日六皇子和你城主伯伯都会来府上,一起商议赈灾的事情。”
余惜问:“为何不去城主府或者六皇子自己的地方?反而要来我们一个商人家里。”
迟仲有些讪讪:“昨日喝多,因而有些多嘴,说起家中的藏品,引起了六皇子的兴趣,这才让六皇子把商议事情的地方顺便定在了迟府。”
余惜点点头:“既是如此,便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大可不必为我忧心,我若见到那六皇子,必然是逃之夭夭了。”
迟仲无奈失笑。
只觉得最近的女儿不如从前阴郁,时而会活泼地同他开起玩笑。
这样也好,总能叫他心底的负罪感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