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云随无意看见,顿时错愕地止住了动作。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禽兽,他一把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带着依恋和不舍,他将少女温柔抱进怀里,试图安抚。
余惜却猛地推开他靠近的胸膛,紧接着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贺兰云随的右脸很快肿了起来。
少女的巴掌显然用了十足的力气。
“你该死!”
余惜眉眼冷漠,声音发沉。
贺兰云随眨了下眼,忽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轻声说:“我是该死。”
余惜捋好自己凌乱的发丝,抬手一指:“跪过去。”
贺兰云随看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他跪得干脆。
见他听话,少女好似才松了口气,方才冷漠严苛的声音陡然有些哽咽,溢出压抑着的害怕。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少女极没有安全感地抱住自己,像要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信誓旦旦说要报答我,原来你的报答就是这样无视我的痛楚、无视我的诉求,对我硬来吗?”
贺兰云随慌乱抬头,发觉眼前的少女已经泪流满面。
他瞬间被愧疚和心疼淹没。
明明知道她内里是那么脆弱的存在,他刚刚还那样失控地对她…
“小姐,对不起,我刚刚就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
他目光复杂隐忍。他只是接受不了她说的和别的男人亲热的话。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他痛定思痛,心里对小姐的疼惜占了上风,越发后悔和恼恨刚刚做的那些事情。
于是他甘愿跪在她面前,忘记自己的身份,任她出气。
少女哭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可知道我受针疗时有多痛?我已经够痛苦了,你却还要这样对我?我就活该被你们欺负吗?”
“父亲给我下毒,你随意轻薄我,就连蓉姐姐…”
说到这儿,少女忽地噤了声,只低声抽噎。
贺兰云随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关键词,神情陡然严肃起来:“昌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