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酒,阿晏看着不过是有一些疲倦,而自己,曾自诩酒量极好,此刻却已头晕目眩,面染桃色。蓁蓁不禁轻笑起来,“你酒量真好。”
“我爹说,我们是喝不醉的。”阿晏摊摊手,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我们有九个头。”
蓁蓁噗嗤一声又笑起来,阿晏眼里含着笑意,看了她一会儿,又问,“想好去哪了吗?”
“天地那么大,走到哪算哪。”
“行囊…都理好了吗?”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
“何时再回?”
“还不确定,应该不会很快。”
三两句话,作为友人,能说的好似都已经说完,两个人隔着门槛沉默地看着彼此。
“晏公子?”
阿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塞到蓁蓁手里,故作轻松地说,“之前我就说要送你个鱼丹红,如今你要走了,就当是践行礼吧。”
蓁蓁打开锦盒,一枚血红的宝石正静静地躺在锦盒里,透着璀璨夺目的光泽。
“下水时,你只要把它含在口中,便能像鱼一样自由呼吸。”阿晏耐心地解释道,“有了它,你若是遇到危险,就可以逃到最深的水里,没有人能奈你何。”
蓁蓁轻抚着鱼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鱼丹本就难得,其中鱼丹红更为重要稀有,而这枚晶莹剔透的鱼丹红摸上去圆润细腻,不论从色泽还是手感上,都远胜于之前那枚碎裂的鱼丹黄。即便同为鱼丹红,它也属上品。
阿晏又道,“你收好,务必要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蓁蓁微笑着对阿晏行敛衽礼,“晏公子有心了。”
阿晏连忙扶住她的手臂,说,“没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若什么时候回了清水镇,可以来回春堂寻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尽量说得云淡风轻,好似他们真的只是街坊间打个照面,过几日一个转身便能再见。
蓁蓁扶着门扉,神色温和地看着阿晏。
门只开了一人宽的缝,阿晏负手而立,背光的阴影里,他的神色黯淡,似有道不明的失落。
“行。”蓁蓁笑应。
阿晏笑着转身离去,日辉无声地铺洒在他身上,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