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对我的能力还不甚了解,我有窥往见未之力。可惜,你从来不信。”
轩辕王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青阳,云泽,阿珩和仲意的脸,他们的脸上满是血污,正凄凉而哀怨地看着他。
他不忍地合上眼,蹙眉沉默着。
隔着雪白的床幔,白泽静静地看着轩辕王,千年的时光在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些痛苦的过往就如隔着这层纱幔,看得到,又看不清。
许久,轩辕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前些日子,玱玹与我提起,你们准备重新修撰《妖怪图志》。他说已经同意了。”
“确有此事。妖族因我沦落至今日田地,我总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当年年少莽撞,不知此事的艰难,以为凭借你一人之言就能轻易改变。殊不知,人心中的成见已沉淀了数百上千年,若想改变还需徐徐图之。你孙儿当年为了大荒一统,鼓励轩辕人与高辛人,神农人通婚。人族寿命短短数十年,如今几代人更迭而过,绝大部分百姓恐怕再难说清自己的祖上究竟是高辛人还是神农人。”白泽抬手掀起床幔,直视着轩辕王的眼睛,说,“若想要让妖族在这世间能得到平等的对待,恐怕也要花上千年的功夫,去消弭人们心中的偏见。无碍,我有足够的时间,我是不会放弃的。”
先以长时间的文化渗透,再逐步配上政策的调整…好一个“徐徐图之”。轩辕王听罢,竟轻声笑起来,他甚至觉着有那么一丝的庆幸,庆幸这天下的富贵权势都入不了白泽的眼,否则他都不敢想这天下将来还是不是他轩辕的天下!
轩辕王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不远处临窗的矮柜上摆着的乌木匣子,说,“你帮我把这个取来。”
白泽并未多想,取来木匣子。
轩辕王又说,“打开它。”
白泽打开木匣,里面仅一本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白泽图志”四个字。
轩辕王看着白泽静得如一潭死水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他说,“那日玱玹与我提过这事之后,我想了一夜,当年之事虽非我故意为之,但也着实是我一时疏忽,让那些世家得了册子,有了可趁之机。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当年神农与高辛都对我轩辕虎视眈眈,我把我唯一的女儿送去高辛和亲,才得以稍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