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满满,棱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将锦被往上扯了扯,遮住因他方才起身的动作而显出的红痕。
他缓步走到殿口,打开殿门,就瞧见海禄手持拂尘立在寒风中。
海禄瞧见殿门打开,急忙垂首,恭敬地等候着赢衡,不敢往殿内瞧。
“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有劳海禄公公前来了,我们走吧。”
“是。”
海禄轻甩拂尘,弓着身子,在前面为赢衡引路。
拐过宫道,御书房便蓦然出现在二人视线里,海禄推开御书房大门,微微侧身,为赢衡让路。
赢衡大步跨入御书房,手指轻轻挑起垂在外室的金黄帷幔,来到内室,一眼便瞧见阴沉着神色,坐于高位批阅奏折的赢承珏。
“儿臣给父皇请安。”他来到中央,跪下给赢承珏行礼请安。
“衡儿来了,平身吧。”
“是,父皇。”
赢承珏搁置下手中的朱笔,微微抬眸,看向立在下方的赢衡。放置他身侧书案上的烛火映在他幽深的眼中,宛如黑暗中跳动的幽火。
“不知父皇,急召儿臣所为何事?”
赢承珏从高位上下来,走到窗牖边坐下,眼前的烷桌上摆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他黑沉的眸盯着这盘棋局,沉声道。
“衡儿,过来。和朕下完这盘棋。”
“是。”赢衡走到另一边坐下,看着这盘棋局。
赢承珏率先将一枚黑子放置棋盘之上,割裂白子的攻势。
“朕,方才收到八百里加急密函,镇国将军与南越大军一战,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闻言,赢衡持着白子的手微微一顿,猛然抬眸,黑沉的眸色中充斥着明显的惊诧,看向对面的赢承珏。
裴靖川,年少成名,单看他的封号,就知晓他是大历国基,是大历百姓心中不可摧折的不败战神。
他一生为大历而战,犹如一根定海神针般伫立在大历边疆,威慑着四海诸国。若他出事,大历的国基将会动摇。
赢承珏收回手,并未看赢衡的神色,黑沉的眸色一直盯着眼前的棋盘,眸中涌动着难以捉摸的黑雾。
“朕,欲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