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因太子遇害的风波逐渐在皇宫内沉寂,宫中心惊胆颤伺候的宫人们总算放下心,气氛凝滞的皇宫也恢复了往日里的热闹。
但这一次不同,各处宫道上都能看到宫人们忙碌的身影。只因,不日便是东宫太子的冠礼。
赢衡贵为东宫太子,自幼深受皇宠,绥宁帝早已一月前便下旨吩咐礼部,太子行冠礼将以最高礼制举行,任何人都不得怠慢。
相较于大历皇宫的热闹,东宫这边的氛围却显得格外寂寥。
东宫,偏殿。
一袭素衣的赢衡踏入偏殿中,他挥手让赫连煜在外等他,他独自来到殿中央,眸光淡然地看着殿中摆放的牌位。
殿中的牌位上,赫然写的是太子之母——淳仪皇后。
赢衡掀开衣袍,跪在殿中的蒲团上,双手交叠放在面前,向牌位行礼道,“母后安康,儿臣今日已至及冠之年,儿臣很想念母后……”
他微微敛眸,遮住眸光中波动的水光。
他身为太子,自幼便被教导为君者,情绪不可外泄。
赫连煜守在殿外,余光始终注视着跪在殿中的赢衡身上。他微抬眸,看了一眼上方的牌位后,便守礼地收回了视线。
跟随在赢衡身边多年,他自然也知晓那牌位上是何人。绥宁帝深爱淳仪皇后,帝后伉俪情深的佳话,周边五国皆有所耳闻。
当年,淳仪皇后死于难产的消息,对周边五国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但世人只知淳仪皇后薨世,却不知她的尸骸并未葬入皇陵,也未有记载她的去向。连赢衡想要祭拜于她,都只能在东宫的偏殿置于一块牌位。
以往每一年的这日,不少官员想借此机会巴结赢衡。但对于幼年时期的赢衡而言,这一日是他失去了母亲的日子。
赢衡虽贵为太子,绥宁帝也极为宠爱他,但政务繁忙的绥宁帝,每日实则也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伴他。
而年幼时期,赢衡身子骨弱,汤药不断送入东宫。母后早逝,父皇繁忙,困于东宫的他,只能望着那方小小的窗牖,去窥探外面的风景。
待赢衡稍大一点之后,瘦弱的肩上就担负起了身为太子的责任,弯成太傅每日留下的繁重课业。也教导他身为太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