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位温婉娴静的皇后。
琢修的第一任皇后,非他所喜。但碍于定远侯府和与绾绾的年幼情分,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只不过绾绾命薄,抵不过岁月流转,成了这深宫的红颜枯骨。
“皇祖母,孙儿想问您。我母后的死是不是与您有关?”
赢衡抬眸,黑沉的眸色凝视着床榻上阖眸的薛清宁,放置于膝上的手狠狠紧攥着,不放过她苍老面容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闻言,她身子一僵,缓缓吐出郁结多年的郁气,缓缓睁开眼,看向赢衡。
“哀家知道,你近来一直在查你母后的事。”
她微凉的手拉过赢衡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你身为大历储君,要知晓这深宫中有些事不能深挖,真相对你并无益处。”
赢衡微微垂眸,看着覆在手背上干枯的手,冷笑一声,眸中涌动着冷冽的寒光。
“皇祖母也是一位母亲,应能理解孙儿的慈乌反哺之心吧。孙儿不求利益,只想为母求一个真相。”
他半跪于薛清宁的榻边,不疾不徐地说道,“皇祖母明知母亲心仪裴家公子,却忌惮裴家兵权,逼迫父皇迎娶母亲。”
“父皇孝顺,只能顺承皇祖母之心。当年,母后母家式微,本担不上中宫之位。”他说到这里,微微垂眸,遮住眼中涌动的嘲讽之意。
“皇祖母应该也从未想过让母后为后,但父皇心中本就不愿抢友妻,心怀愧疚封母亲为后。皇祖母为了这皇权,不惜逼迫父皇做出了夺挚友妻的荒唐事,致使一位无辜之人埋葬深宫。”
薛清宁闻言,那双浑浊的眼眸中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染上了一层水雾。
“太子,你很聪颖。”
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薛清宁不得不承认,他所言已接近全部真相。
“皇祖母,您筹谋半生,却忘记了人心叵测,感情是权力中最大的变数。”
赢衡想起死于深宫的母后,她的死是被眼前这人,被这座深宫一步步逼迫,死后却得不到皇陵半土,只能被掩埋在记忆洪流中。
“皇祖母,您就那般怕母后吗?竟还剥夺她入皇陵。”他狠狠攥着膝上的衣物,眼眶微红,强压着胸腔燃烧的愤然。
闻言,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