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皇宫,紫宸殿。
赢承珏满面怒容地看着眼前举止癫狂的乔姝瑶,眼中最后的一点温情也被她消磨殆尽,周身凝结着让人窒息的帝王之威。
霎时,空旷的大殿里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乔姝瑶看着他眼中毫无眷恋的目光,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眸中燃烧的怒火顷刻间烟消云散,化作一片死寂。
她微微低头,曾经和他的过往犹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回旋。最终,定格在那人入宫后,一切皆华为虚无时。
酸涩涌起心头,暖风涌进殿中,分明是暖煦的日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感到无尽的霜寒。
“陛下,你心中永远只在乎叶翎月和他的孩子。”
乔姝瑶缓缓抬头,双眸泛红,悲戚和痛苦在眸深处发酵。她抬手轻轻捂住泛疼的胸口,尖锐的护甲在宫装上留下道道痕迹,步步逼近赢承珏。
“陛下,自认为您没有亏待宫中每个孩子,但其实根本就不一样。”
她停在赢承珏触手可及的地方,清泪从眼角滑落,娇软的声音略显沙哑。
“祺儿幼年本拥有一切,他敬重您,仰慕您,也曾上敬兄长,下爱幼弟。但是您的偏心,令祺儿毁了自己。”
赢承珏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指责,眸色微沉,沉声应道,“赢祺所为皆是因他的贪欲。”
“哈哈哈哈,贪欲?”闻言,乔姝瑶悲戚地大笑,满目悲愤地死死盯着赢承珏。
“若不是因为陛下一直偏袒那个病秧子,祺儿也何苦做到这种地步。陛下以为的好儿子,实则手段比谁都狠,而祺儿只要行事稍有不妥,便会遭到陛下的厌弃。”
她缓缓低头,想起被幽禁在云霞宫的儿子,心头涌上阵阵酸楚,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疼惜。
“陛下,自赢衡出生后,您有多久不曾好好看过咱们的祺儿了?”
闻言,赢承珏眸色狠狠一动,脑海中浮现出赢祺年幼时的事情。
他苍老的眼角也渐渐晕染上清泪,但想到他勾结敌国的事,眸中的动摇之色逐渐消失,缓缓闭眼,遮住眸中的水光,声音稍显沙哑地开口。
“多说无益。祺儿这般行事,致驻守大历边疆的将士们于何地,致大历又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