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溯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阴冷的视线一直盯着面前的赢祺,但似又是在透过他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母亲。
“而且,这又怎能抵得过你们害太子哥哥身患重疾,多次暗杀他的痛……”
赢溯缓缓垂下眼,想起祈安满身的伤痕,遮住眸中浮动的疼惜。
赢祺听到他提及赢衡,眸色狠狠一动,稍显凌厉地看着面前的他。
许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赢祺缓缓抬眸,黑沉的眸色和燃着怒意的眼眸对视。他捂住赢祺嘴的手稍加大力气,微微眯眼,看着他眼眸,一字一顿地说。
“我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又干你何事?任何人都别想威胁到太子哥哥。”
包括我!
赢溯暗沉着眸色,左手微垂,匿于袖中的一把匕首便蓦然出现在他手中,寒光映在他黑沉的眸色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所以,三皇兄,一路走好。”
他在赢祺惊恐的视线中,将手中的匕首猛然送进他腹部,那道刚被包扎好的伤口被撕裂,伤口汩汩流血,沾上他素白的手掌,也浸染了他黑色的衣袖。
他缓缓松开捂住赢祺的手,眸色冷然地看着赢祺虚弱地倒在床榻上。匕首插在他腹部,黏稠的鲜血从匕首柄端落下,洇湿了床榻上的锦被。
躺在床榻上的赢祺感知到生命的流逝,想喊人,但当他张开嘴,只能短促地发出几个音节,腹部传来的剧痛令他身子止不住颤抖。
他蜷缩着身子,想要缓解身上的疼痛,他抬眼,看着立在身前的赢溯。
那是他头一次,从这位怯弱胆小的六皇子眼中,看到了深刻的厌恶和冷漠。
原来,这不过是他的伪装。
赢溯看着赢祺陷入昏迷,手无力地垂在床沿上,上前缓缓拔掉他腹部的匕首,从衣袖中掏出一缕红发,悄然放在他虚握的右手中。
祈安,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
赢溯踏着满室寒光走出云霞宫偏殿,门外的羽林卫早已身首异处,守在门外的是以溟狼为首的七宿。
他们瞧见赢溯出来,纷纷垂眸,敛住自身气势。
赢溯抬眸,看着半空中匿于云层的月华,寒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衫,浅淡的血腥味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