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拼死在这条血路上杀出来的。
哪怕她做不了千古一帝,她也想待她百年之后,青史上能留下她的一笔。
她不愿辜负她的爱人,只因她知晓,苍澜心中有国家,有百姓。
枫轻笙微微侧眸,看着苍澜面容上难掩的担忧之色,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手背上。
“莫要担忧,我已嘱咐太医院尽力医治百姓们。”
苍澜瞧着她眼底的疲倦,紧攥的手缓缓松开,缓缓揽过她瘦削的肩膀,柔目中尽是悲凉。
昭离近段时日因天灾一事,市井间传出了一些不好的风声。百姓皆说是女帝德不配位,招来了天怒。
枫轻笙这段时日不仅要面对大臣们上奏的奏章,还要处理染上重疾的百姓们,日夜操劳。
“载清,我已写下了罪己诏,待这次天灾过后,我便……”
“若淮!这不是你的错,你莫要在意那些市井传言!”
闻言,苍澜眸色一变,她轻轻扳过枫轻笙的身子,翻涌着隐晦的眼眸触及到她眼中含着的泪水,身子微微一顿,眸中涌上痛苦。
她的爱人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她本该肆意快乐,但却被自己的大爱束缚,难以挣脱这囚禁她一生的桎梏。
苍澜缓缓垂下头,握着她瘦削肩膀的双手不断颤抖,声音沙哑,染上了湿意。
“你没有错!我决不允许……”
“载清,那是我的子民。而且,我也不想你再为了我,手上沾满鲜血。我的载清,她是志向高远的大将军,她的银枪永远不会对准昭离。”
枫轻笙伸出手,轻轻捧起苍澜的脸,眼尾泛着微红,但眼眸中尽是柔色。
“若淮……”苍澜抬起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脸上的手,缓缓阖眸,怜爱地蹭着她的手掌。
……
南越王宫,王殿内。
一袭王装的赫连乾携着王后装束的宇文萱踏入殿内,坐上高位,俯瞰着下首的朝臣。
当赫连乾的眼眸落到武将行列最前首的两位时,赤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一袭红衫的赫连煜立于拓拔晖右侧,面上仍然覆着那张獠牙面具,注意到赫连乾眼眸中的厌恶,唇角缓缓勾起冷笑,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