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妄动。”
闻言,赢衡微微垂眸,心绪因斥候的话波动,垂下的手也缓缓收紧,在掌心中留下一道道痕迹。
聪明如赢衡,他又怎么听不出这话里的门道,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一个圈套。
他缓缓松开紧捏着的手,黏稠的血液顺着他的骨节缓慢流动,一滴滴砸在他的衣角上,洇湿了一小块痕迹,就宛如斥候的话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
阿溯,你费尽心思想要引我回国,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要为了那个位置,演变成同室操戈吗?
赢衡轻轻吐出郁结在胸腔里的郁气,缓缓起身,跨过帐中低垂着眉眼的斥候,掀开帐帷,望着帐外暗下的天色,那双黑沉的眼眸中头一次透出了迷茫的情绪。
他自幼习诗书,学帝王谋,将苍生置于棋局之上,但仍看不透自己的幼弟,猜不透人心。
他缓缓闭眼,感受着寒冽的晚风吹乱他的长发,同时也拂乱了他内心的谋算。
蓦然间,赢衡听到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并未回头,只是眺望着远处白茫茫的景色,缓缓开口。
“阿煜,要下雨了。”
立在赢衡身后的赫连煜,赤眸中是掩饰不住地心疼,看着他那头被冷风拂乱的银发,缓缓上前,替他披上带着他体温的大氅。
他看不透赢衡的打算,但他们相处数十载,早已弄明白了他的神色。哪怕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能从赢衡凝重的眸色中,看出他匿于眼底那彻骨的寒意和伤感。
赢衡抬起手,轻轻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敛下眼眸中涌动的寒意。缓缓转身,深沉为底的眼眸深处已荡开一片柔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赫连煜垂在身侧的手。
“阿煜,大历内忧外患,父皇又……我不得不先行离开,赶回大历,主持大局。”
赫连煜听懂了他话里的离别之意,微微抿着嘴唇,想要开口,但想到他在南越应下的条件,终还是停顿。
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攥着赢衡微凉的手心,不愿轻易放手,似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挽留他。
就如赫连煜了解赢衡,他也足够了解赫连煜。他看懂了他未尽之言下的担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嗓音温和。
“阿煜,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