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颤抖着握住陈庆手腕:“同志,我家忠义在公司表现还好吧?”
唐凌瞥见张忠义暗地里摇头的幅度几乎不可察觉,接过话茬:“阿姨,我们是九天集团安保部的,就是研发脑康宁那个企业。”
“哎呦那可是大公司!”老人激动得直拍儿子手背。
“忠义你要珍惜机会,千万别再……”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张忠义慌忙将母亲送回里屋,转身时衬衫后颈处露出半截暗红色疤痕。
三人在逼仄的阳台上点燃香烟,张忠义盯着楼下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棚低声道:“七年牢饭,是豹哥派人给我妈送降压药。”
夜风吹散烟圈,他脖颈青筋突起。
“顾总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可豹哥手里攥着我妈的命。”
唐凌突然攥灭烟头,金属打火机在掌心烙出红印:“所以你宁愿被他们打死?”
陈庆望着晾衣绳上成排的中药袋,突然明白那些月薪为何始终没变成新家具。
陈庆警觉地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混混提到九天集团,他们到底要你干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了般沉重。
唐陈二人目光灼灼盯着张忠义,烟头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最终传来沙哑的坦白:“他们让我偷抗癌药方。”
唐凌手中烟灰簌簌落地,终于明白这个老战友为何突然辞职。
今早他还想替张忠义向顾总求情,却不知对方早已深陷两难境地。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忠义两难吗?”
唐凌突然想起武侠剧里的经典困局。就像契丹勇士夹在故土与养育之恩间,进退皆是背叛。
陈庆攥紧拳头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告诉顾总?他肯定会帮……”
“我们在他眼里算什么?”
张忠义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顾总给的恩情够多了!再说王豹不仅是我前老大,这些年还一直照顾我病重的母亲。”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四十岁男人的重担他们都懂,赡养重病双亲的医药费,孩子新学期的学费,随便哪座山都能压弯脊梁。
“两边都不想辜负,最后只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