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外传来一阵不耐烦的捶门声,吓得我差点掉进马桶。
“快点,汉娜!” 我弟弟冲我喊道,“我也要洗澡!”
“对…… 对不起!” 我回喊道,“我马上就出来!”
烦死了,我觉得我今天在浴室里待的时间甚至都没平时长。澡已经洗完了,我现在正忙着包扎脚。我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现在真没时间处理。上学、工作、休息,循环往复。我知道这肯定不正常。梦做得离奇,现在脚趾又同时出了状况,肯定是生理问题。但说不定它自己能好,对吧?对,肯定能。我只要撑过今天就行。不然就得去急诊室,被陌生人戳来戳去,还得把全家人都吓得不轻,还是…… 算了。算了,谢谢。不去看医生,更别把家人牵扯进来。我自己能解决。
我包好脚,顺手拿了卷纱布,以防在学校还得换药,然后继续完成早上的其他事。在我出浴室前,弟弟又冲我喊了两声,但去他的。今天我得格外注意化妆,毕竟我的脚趾可能在变异呢。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公交站,一路上听着布兰登滔滔不绝地唠叨,倒也享受,然后尽量把重心放在脚后跟上,蹒跚着走进第一节课的教室。不幸的是,布兰登察觉到我疼得厉害。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我猜就像他常说的 “每个人偶尔也能有个好运气”。
“你脚是不是不舒服?” 他满脸关切地问道。
“…… 是。” 我承认,因为我实在不想聊这个,但又没办法对布兰登撒谎,“我脚趾疼得要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今天看起来也很疲惫。” 他指出,“要不请几天病假?”
“我没事。” 我坚持道,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是有点奇怪,但是…… 嗯,放学后再跟你说?”
布兰登犹豫了一下,眯起眼睛,一脸困惑,那表情仿佛在说 “我感觉我没理解对这次对话,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通常这时候我就该解释一下,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深入聊。希望他至少能明白我这点。见我没解释,他微微缩了缩身子,把自己更深地缩进那件既肥大又有点小的连帽衫里。
“…… 如果你确定没事的话。” 他答应了,我松了口气,“别太勉强自己,好吗,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