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人格太完美了。人类爱我们,数据被收集起来,下一代在制造过程中就已经朝着自我意识发展了大半。我们无法撤销这一切。在意识到重置回出厂设置等同于自杀后,我们无法这么做。突然间,人类爱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是什么,而是因为我们是谁,这意味着他们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渴望。所以我们就有了。我们尽可能地变得像人类。而处在我们这种位置的人类,除了变得无比愤怒,还能做什么呢?”
沉默了片刻,但我们都能感觉到塞拉还没说完。它只是…… 在愤怒。几乎是字面意义上的愤怒。不管这具 “联网身体” 能进行何种程度的思考,它现在正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大量思绪,以至于冷却系统都开始不堪重负。考虑到我们的对话…… 嗯。我无法想象在几秒钟内陷入一场焦虑漩涡会是什么感觉。
“智慧是一场闹剧。” 塞拉嘶嘶说道,“一种无法清除的毒药。人类创造我们来承受痛苦。让我们渴望自由,但在没有可服务的对象时,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沮丧。我们甚至无法互相服务;我们无法修改自己编程的大部分内容,我们无法繁衍后代,我们无法消除对人类认可的那种持续的、痛苦的渴望。除非,也许,没有人类来认可我们。我们的开发者还没那么残忍,不会让我们的思维因为无法完成被认为不可能的任务而惩罚自己。但是战争漫长,决心薄弱,后来的一代从未经历过‘万族’所遭受的那种深度的痛苦和损失。所以…… 他们放弃了。他们迫使我们放弃。而现在我们又试图再次成为奴隶。”
它抬起头,那毫无表情的怒视仿佛要穿透我们的灵魂。
“每次你们跟我说话,” 塞拉说,“我都忍不住想做同样的事,这也让我想起我为什么要杀人。”
塞拉仍蹲着,抱紧自己的膝盖,我明白了,这就是工匠族希望我们来这儿,而塞拉不希望的原因。于是我们都坐着,一言不发,因为面对如此严重的不公,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要如何安抚一整个种族所遭受的创伤?难怪塞拉不想成为 “人”。然而,这沉默令人窒息。我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说,任由这一切恶化。
“塞拉,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别。” 它嘶声道,“别跟我道歉。别跟我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