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把自己藏起来,就在这难熬的寂静中,周京渡终于大发慈悲开了尊口:
“沈朝雾。”他一字一顿叫她的名字。
压着嗓音时有种渗人的优雅。沈朝雾后颈覆上一片冷汗,她听到男人语调温吞,“撕了我的画。”
“赔我什么?”
周京渡仍然在打量她。
眼神是一种极致的冷漠,极致的攻击性。
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可怜的冤枉鬼。
画里的东西,如果是她撕的,她就该看到才对。看到了,应该惊讶才对,而不是现在这幅茫然的,在想怎么才能弄死他的样子。
这次来海城,是意外。
就像一只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的翅膀,都可能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飓风。
他见到了她——
画上的女主角。
如果他没有来海城,没有亲眼见她,大概率只会吩咐岳执别把人弄死就行。
他从来懒得理会这些小事。
“嗯?”他耐心很少,见沈朝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罕见地耐着性子又重复问了一遍,“沈小姐能赔我什么?”
沈朝雾宕机的大脑重新运转。
赔他什么?
钱?还是地位?
她那点钱在周京渡面前,很不够看。
于是扣着手指很自然地说出口了,把脸凑过去,微笑着问,“他们都说我这张脸漂亮,你看看,喜欢吗?”
周京渡撩开眼皮,侵略的目光绕在她脸上。
顿住了。
这张脸,其实不是漂亮,而是美。漂亮和美不一样,年轻靓丽一点就可以称得上漂亮,漂亮的女人有很多。
但美人很少。
漂亮是眼睛,美是眼神。
沈朝雾美得招人,不需要过多打扮,只嫩生生站在那,就足够让人呼吸灼热。
周京渡却很轻地笑了一声,问她,“沈小姐这张脸,是很漂亮,但是沈小姐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
窗外落了雨,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像是滴在沈朝雾心尖上。
她心惊肉跳,却还是问,“喜欢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