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可名状的反应抵在宽大的衣袍下时,赵容耳根已经红得不像话,他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余光却不自觉地朝那端坐在太子身侧的少女瞥去,他冷静不下来,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自己的反应却如此强烈。
他懊恼地理了理衣摆,早知如此,方才他便不喝那么多酒了。若是寻常宴席他早退便早退了,可今日是他的生辰宴,母妃才失了孩子都能强撑着替他操办这场生日宴,他不能就这样离席回宫。赵容撑了一会,口干舌燥的感觉却愈发明显,他起身让侍女同母妃说了一声,便借口不胜酒力暂去偏殿休息。
作为中心人物的赵容由内官搀扶着踉跄离席,自然引得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有意在三皇子面前混个眼熟的却还来不及敬酒的人家,更是着急,但看见赵容面上的酡红却又只能默默地收回视线。
赵姝看见赵容离开,唇角微微上扬,抬起酒杯喝了口酒,视线却落在江岁华身边的侍女身上。
那侍女接收到赵姝的信号,垂下眼眸,藏在袖下的手掌微动,紧接着给江岁华倒了一杯茶。江岁华身在孝期,是不能饮酒的,所以她的桌上放的是茶,她凝视着那杯澄澈的茶水眼神微冷,从前赵姝虽然嚣张跋扈但终究没害过她什么,她没想到赵姝竟然真想对她下手,江岁华闻嗅着略带一丝甜香的茶水,抬眼扫过对面的赵姝。
赵姝做贼心虚,慌忙错开视线,待她再重新看向江岁华时,却见对方已经毫无察觉地端起了茶盏。江岁华故意转了转手腕,任茶水在盏中晃荡,却迟迟没有喝下,赵姝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神色都变得有些不淡定起来,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她这边瞟。
还没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却已经要用最坏的伎俩去害人,蠢货一个。
江岁华端着茶盏,侧头朝云蝉道。“云蝉你帮我看看右侧的发髻是不是松了。”
云蝉闻言走到江岁华右侧,将原本站在右侧为江岁华倒茶的侍女挤到身后,细细检查起来。江岁华趁此机会,将那方素白的棉帕子握在掌心,喝了口茶水,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瞬间,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吐出,因为帕子厚实,又是素白的颜色,隔远了根本看不出来上面的水渍。 与此同时,云蝉也替她检查完了头发。“奴婢给姑娘理了理,这会儿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