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
市中心有人醉驾,一路追尾四五辆车,包括我乘坐的计程车,司机右手手臂骨折,浑身擦伤。
兴许是命大。
那天我死死护着肚子,孩子毫发无伤。
我却整个肩膀撞上车窗,肿到大面积淤青,异常可怖。
路过的好心人疯狂喊着“这里有孕妇,快叫救护车!”
还有人翻出我的手机,替我给家属打电话。
只是很不巧。
他打的是陆应淮的电话,毕竟我给陆应淮的备注是“老公”,任何人都觉得,这个时候老公最可靠,不是吗?
但那天,电话无人接听。
直到我被救护车送进医院,陆应淮都没有回拨电话。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看着拨过去的十几条红色未接电话,眼神异常平静,平静到像是已经死掉了。
就算是陌生人看到十几条未接,应该也会拨回去的。
可我的丈夫。
我新婚不到一年的丈夫。
竟然毫无反应。
甚至于那天我检查结束后,浑身涂着消肿药,平静地回到家,甚至在路上我都给陆应淮找好理由了——
他说不定在出差,说不定正在飞机上,说不定在开会。
我设想了千万种理由给陆应淮开脱。
可那天,我推开家门,却发现,陆应淮正坐在客厅里,垂眸翻阅着文件。
他在家。
身上还穿着居家服。
说明也许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家。
说明我出车祸的时候,他的手机也在家,不存在没电关机的情况。
说明,他只是不想接而已。
没有任何其他理由。
这个事实,令我站在玄关处,傻傻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个僵硬的木偶一样。
直到,他终于察觉到我的存在,眉心微微皱起。
下一秒,男人声音冰凉,毫无情绪。
“你身上涂了什么?很难闻。”
冰凉的消肿药敷在我的皮肤上,明明里面有薄荷,我却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