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还有一些祭祖祭天的繁琐流程。
苏意没有去凑这个热闹,白玛和张海星就更不可能去了,所以他们三个加上十多个外家的孤儿早早地就来到了苏意的院子里准备年夜饭。
本家人在举行仪式的时候,苏意他们已经开饭了,她甚至开了一坛果酒给每个人尝了一点,大部分都进了她和白玛的肚子。
酒足饭饱,单独开辟出来的有大通铺的屋子里睡满了小孩,洗漱完的苏意拉着依旧精神着的张海星小朋友敲了敲白玛的门。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苏意背着包袱带着母子俩走过七拐八拐的走廊,三个人朝着后山上走去。
来到一处断崖边,苏意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下,拍了拍一脸疑惑的白玛的肩膀。
“我问过了,张拂林的尸体就在这下面,我想你有权知道他的下落,星星也是。”
而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猜测和流泪。
比起惶恐不安、担惊受怕一辈子,苏意还是觉得告诉白玛比较好,毕竟和张拂林相爱后生下孩子的人是她,她有权知道她的爱人从来没有放弃。
独自生下孩子逃出康巴洛族的白玛没有哭,知道自己即将被献祭的时候她也没有哭,此时却对着深不见底的漆黑悬崖哭成了泪人。
她找了他好久,也等了他好久,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
“小官,过来给你阿爸磕个头。”
张家的孩子都早慧,即使不是一出生就在张家,但张海星还是遗传了这一点。
阿爸?
张海星转头看了看苏意,后者摸了摸他毛茸茸翘着几根呆毛的小脑袋。
“是我们小星星的阿爸,是很爱很爱你,和我们一样爱你的阿爸!”
苏意从包袱里取出一张折叠过的画纸展开,上面画着一个容貌中等的年轻人,白玛一眼就认出画中人是谁。
“这是他唯一的一张画像,还是他年轻时候。”
白玛看着熟悉的面孔,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比画上多了一道胡子,眼神也不太一样。”
后来,他跟画里面冷冰冰的样子更不一样,他的眼神里逐渐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