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蹲柴草市外面,时不时的就会有城里的散客买下来,然后卖柴的还得负责一路挑着给人送到家。
遇到敞亮的还能给倒碗水喝,遇到没格局的不但没水喝,甚至还会找一些“柴没晾干”、“杈太粗”、“梢太细”之类的借口,少给一两个铜子。
真是干啥都不容易。
韩老实把柴担子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压低了破毡帽,然后摸出来一个锅盔啃着吃。
死面的锅盔又干又硬,噎得他直抻脖子,于是掏出一角奉小洋票,找挑着大茶壶卖水的小贩买一碗茶水喝。
小贩嘴里嘟嘟囔囔的有些不乐意,嫌韩老实给的是大票,找钱太费劲。
不过,再怎么也是生意,小贩虽不情愿,但还是递给韩老实一个掉碴有豁口的大海碗,拎起大茶壶,“吨吨吨”的倒满了看着黑乎乎的茶水,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茶馆划拉来的,很可能是泡过扔掉不要的茶沫子。
干净又卫生!
此外,手里也多了二十多个铜元。
如果是放在以前,不要说铜元,就是地上扔两张奉小洋票、吉官帖,韩老实都懒得哈腰捡。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却小心翼翼的把铜元放到破褡裢里,毕竟目前身上只有这些钱了,得仔细着,否则锅盔都吃不起。
这中间还真有过来问价的买家,“喂,这老头别光顾着喝茶了,你这担柴,多钱卖?”
韩老实刚才竖着耳朵听过别人讲价,一担百斤重的干树杈子大约能卖10个铜元。
而他嫌挑着太累,之前只在赵家窝棚屯换了五十多斤干树杈子。
于是,开口就要价15个铜元。
把问价的买家气个倒仰,“哎哎哎,我说你这个老头是想钱想疯了吧这是,你是真心实意来卖柴的?”
韩老实蹲那不吱声,继续啃锅盔。
“问你话呢!”
韩老实还是不吱声,又喝了一口茶水。
买家看他不顺眼,抬腿就要来一个左正蹬,再接一个右鞭腿。
这时有人过来拽了买家一把,“这不陈二哥吗?咋地,来买柴烧啊。”
“啊——小东子也搁这呢呀,那什么,家里的炭烧没了,来买点木柴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