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眨眨眼的功夫就形势突变,猎物与猎手互换了身份。
韩老实的左轮枪习惯性的翻了一个枪花,再插入枪套,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那么,现在可以把他嘴上布条拿下,再把绳子解开了吗?”
车老板子今天可能是水喝得少,所以非常坚挺,完全没尿裤子。
但可能是吃完炒黄豆之后又喝了凉井水的缘故,非常可耻的窜了……
“恩人,恩人哪,终于又碰到了你呀,不然这回又完犊子了!”嘴里勒着的布条子刚被取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表达感慨之情了。
韩老实的眼角直抽抽:活祖宗哎,你可真是活祖宗——不是都颠儿了吗,这还没到四天,咋就被人捆得和粽子似的。
没错,这位就是如假包换的活祖宗,韩老实的叔太爷,韩家纸坊的老二,大号韩立正,小名“二奎”——他哥,也就是韩老实的太爷,小名“大奎”,大号韩立端。
端端正正……
“是,确实挺巧的。那个啥,之前不是都说了吗?别叫我恩人,叫我韩老实就行。咱都姓韩,又不是外人!”
“这样啊,我就说嘛,别人怎么可能救我于危难,还给大把塞钱——哎呀我去,那个赶车的王八犊子,还不快拉我一把……”
叔太爷被捆得时间太长了,血脉不流通,两条腿早麻了。这刚被解开绑绳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所以直接瘫在地上。
幸好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索性开始使唤上了车老板子,但很快就后悔了:
“我——泥马,你是不是拉裤兜子里了?三岁小嘎拉屎都知道唤狗,你挺大个人还往裤子里拉……”
“我不是,我没(四声)憋住……”
“啥玩意憋不住啊,那咋能憋不住呢?”
车老板子心中发苦:这地上放躺的三个小伙伴,脑袋中枪的那两个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而胸口中枪的那个却还趴在地上蹬腿,两只手把地上的土抓挠出一道道的,嘴里还吭吭哧哧的出动静。
那位太岁转世的杀神完全无视,根本没想着去补一枪给个痛快。
这——这谁能不怕呀……
车老板子虽然被骂得狗血喷头,却还是腆着脸凑过来搀扶,亟待证明个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