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自伤口深处往外流淌。
张仙迅速压住了伤口,但发现还有利箭的倒刺留在里边。
她接过大胡子手中的匕首,说道:“陈大哥,忍着点。”
说着便沿着伤口又割出了一道小口子,她动作极为干脆利落,眨眼的工夫,便将鱼钩状的倒刺给挑了出来。
伤口中的血液又如水流般涌出……
张仙在土方袋中掏出金疮药,洒于胸口与背部的伤口处,血液瞬间凝固。
陈启泰只感觉到胸腔内温凉怡人,剧烈的钝痛顿时消散殆尽。
从伤口拔箭到匕首取刺,陈启泰连哼都没哼一声,他的勇猛果敢着实让夏宇龙他们钦佩。
大胡子更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前有我大胡子屁股拔箭,今有你陈将军胸中去刺,我们都是军中猛将,我胡天山没交错朋友。”
张仙又救人一命,成就感满满,她哈哈一笑,说道:“胖子从来都是自作多情的,方才还要打陈大哥,现在又要与陈大哥做朋友了,陈大哥什么时候又认你这个朋友了?”
陈启泰笑了笑,说道:“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定然是做一辈子的兄弟朋友了,就怕你们嫌弃我是叛军,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听了陈启泰的话,夏宇龙他们都相视着笑出了声。
……
大胡子唠叨声不停,很快便在林中寻回了那四匹大白马。
蓝芯把马让给了陈启泰,自己则与张仙挤在了一起。
五人出了林子,正值月明星稀。
鸡公山的余脉下仍是一片火红,空气中不时地夹杂着焦糊的味道迎面扑来,这便是还正在燃烧着的蓝军士兵的尸体,有的已化作了炭火,有的被烧成了灰烬。
陈启泰哀叹一声,抹去了眼角的热泪,愤愤地道:“他们都是与我征战沙场的好兄弟,八千余人啊,哼,梁国惨无人道,怕是气数已尽了!”
大胡子骂道:“他娘的,这仗不是这么打的。”
夏宇龙紧捏缰绳,对黄军残暴的行径也感到愤怒,他重复了爷爷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天国无恨,让逝者安息吧!”
陈启泰抹掉最后一滴眼泪,挥动了缰绳,领着夏宇龙他们策马向鸡公山的主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