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哑巴吗?就不能让保安报一下姓名?我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所以才挂电话。”贺兰理不直气也壮。
秦家明呼噜呼噜吃方便面,含糊不清道:“我昨晚下的火车,身上钱还让偷了,从火车站走过来都半夜了,根本没人,进不了门。”
“正好门口有几根水泥管子,我就在里边凑合了一宿。天亮冻得我脑子都麻了,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人家撵我走我就走了。”
“太阳出来我才觉得好点儿,刚想再去保安那儿试试,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梅姨。”秦家明嘿嘿一笑,洗干净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纯真模样,“我还以为是我脑子冻坏了,直到梅姨扑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是真的。”
蒋梅泪眼朦胧,一把接一把抹眼泪,还不忘问:“饿坏了吧?我再去给你煮几袋方便面。”
秦家明舔舔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煮两袋就行。”
“别听他的。”贺兰翻起白眼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胃都饿抽了,大吃大喝容易做下病来,再煮一袋给他,放两个荷包蛋。”
“别这么小气嘛兰姐,你这里方便面这么多,还这么好吃,再多给我煮一袋呗?”
贺兰压根不理他,提起那件土黄色棉袄放在鼻尖细闻,一股若隐若现的酸臭味很快便进入鼻腔。贺兰立刻像摸到脏东西一样将棉袄甩飞,跑去洗手池洗手顺带用打湿的纸巾清理鼻孔。
“还有味儿?”秦家明将棉袄抓在手里,想放进门口的垃圾桶又舍不得,“我都闻不到了,还以为没了。”
“那是因为你已经闻习惯了。”贺兰冷冷吐出一句。
吓得秦家明当场汗毛倒竖:“你别吓我,我还觉得自己现在挺好,除了有点饿没别的感觉。”
蒋梅将一碗放了两个荷包蛋的方便面放在秦家明面前,叮嘱道:“有些烫,慢点吃,不够也先忍着,你姐说得对,得慢慢来,等你身体恢复过来让她带咱们去市里吃大餐。”
“不去。”贺兰犟嘴。
好家伙,从过年到今早之前蒋梅一直蔫得跟个霜打了的茄子,秦家明一出现她就像服了回春丹似的,精神头立竿见影地不一样了,估计现在让她走路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都不是问题。
贺兰心里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