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就后悔了。市区里人多车多,气温也高,一出城温度立竿见影地往下降。贺兰上身只穿一件的确良衬衫,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下车的时候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紧接着第二天就病了,热伤风。
晕晕乎乎上了回相州的班车,车上吵吵嚷嚷,贺兰落座时脚步不稳,幸亏隔壁伸手扶了她一下。她急忙道声谢,抬头时却愣住了,反应好一会儿才说道:“陈进峰?我不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陈进峰让她靠窗坐,自己坐在外侧,“你也病了?我刚才叫你老半天你怎么好像没听见?”
“感冒了,有点高烧。”贺兰蔫蔫答道。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生病。”陈进峰嘟囔了一句。
贺兰烧得反应迟钝,班车开动后她才想起来问:“还有谁病了?你爸?”
“他没跟你说?”
村长平时有个头疼脑热总是最先通知贺兰,好叫她回厂主持大局。所以近一年贺兰最远也就到隔壁省会陈进峰的办事处转过一圈,其他时间大多是在卫宁和陈庄村两头跑。
这次他老人家终于想起亲儿子了,不容易啊,贺兰昏昏沉沉地想。
平时壮得像牛犊似的人说病就病,可把蒋梅吓坏了,她跟厂里请假三天,一门心思窝在家里伺候贺兰,无论贺兰怎么赶她都不走。
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三天以后贺兰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上厕所不用扶墙了。
这期间陈雪华来探过一次病,见贺兰实在难受便没多说什么,留下一些水果就走了。贺兰病愈后的当天傍晚她再次上门,避开蒋梅羞羞答答要跟贺兰说些体己话。
陈雪华二十二了,从两年前就有说媒的人不断登门,她业务员的工作干得风生水起后上门说媒的人更多,如今家里也催,刚好有两个合适人选,她想让贺兰帮着参谋参谋。
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是村支书的儿子高远达,另外一个就是陈进峰。
贺兰听到陈进峰的名字霍然睁眼,问道:“有人给你说和陈进峰?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的事。”
前两天?也就是说陈进峰回到陈庄村后几乎马不停蹄就开始相亲了。
贺兰觉得事有蹊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