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进门就明刀明枪的谈条件、提诉求,贺兰一定不会如此担心。然而五个人按部就班地将她和秦家明捆绑完毕后,竟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旁开始大吃大喝,心理素质可见十分强大。
而麻杆儿一语就道破了她的身份,说明这伙人不知在暗中筹备了多久,终于在今天被他们寻到了机会。
想善了怕是不太容易。
“钱的事好商量,只要你们别伤害我和我弟弟,我可以给你们五万块。”贺兰深思熟虑后主动说道。
五万块不知道对这群劫匪有没有诱惑力,但她绝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将价码定得太高,那样很容易会使这群人得寸进尺,结果适得其反。
“打发叫花子呢?”麻杆儿轻飘飘说出一句,扬手将一块鸭骨头重重地丢在贺兰脸上,“我们兄弟几个叫你害得有家不能回,满卫宁东躲西藏,五万块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做梦。”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学校告状,也没有报过警,我只跟谢益清说过一次而已。并且他当时还替你道歉了,我也答应他不再追究,不信你去问他。”贺兰有理有据地反驳,并试图祭出谢益清这道护身符。
老天保佑,谢益清最好在麻杆儿这里有点分量。
“你以为姓谢的是什么好人?”麻杆儿一脸不屑,“有个词儿叫啥来着,对,沽名钓誉,他就是个装货。”
“谁都知道他家里好东西多,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给过我一件。他那些古玩字画哪怕随便给我来上一件,一件就行,我也不至于一直窝在那两间小破平房里过日子。”
“实实在在的东西我是一样都没捞着,他得得嗖嗖今天送点米明天送点面,好名声就全都到手了。所以你最好别跟我提他,提他我就一肚子气。”
“今天也是你们姐弟命不好。”麻杆儿逗狗似得又扔一块鸭骨头去打贺兰,“原本我们是想去绑姓谢的来着,结果半路看见你提着只烤鸭,啧,我闻着味儿就来了。”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贺兰心跳如擂鼓,总觉得麻杆儿越看越像个变态。
而麻杆儿也不负所望,自顾自蹲到贺兰面前,用沾满油腻的手指去捏贺兰的耳廓,“你看上去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