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他这个村支书的脸吗?
村支书的儿子高远达在车间里干得不错,跟同事们关系也处得好,早就将厂里每个月发出去的工资和大概奖金摸了个八九不离十。村支书一想到每个月发给工人那么多工资奖金却没钱给村里修路就忍不住心头火起,再一想到贺兰分走的那一半利润,酒劲一上头他就跑去找村长大吐苦水。
村长连旱烟都不抽了,村支书说一句他怼一句。
村支书觉得工人奖金高,村长就说那是规章制度早就定好的,你不同意当初怎么不早说。
村支书提出出差人员补贴不合理,村长让他去找贺兰说,补贴各方面规则是贺兰亲自定的,村支书不言语了。
后来提到全体村民分红问题,村支书的意思是可以少分一点,多留一些钱用来开春修路。村长拿出旱烟袋慢悠悠装烟丝,吸了几口后说道:“本来修路的钱我早就留出来了,可乡里不答应啊,今天要厂子赞助学校教室翻修,明天要厂子帮忙完成一下销售指标。”
“我就纳了闷了,他们怎么就知道厂子赚到钱了呢?”
村支书嗫喏半晌,回道:“夏天不是开过表彰大会么?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惦记上的。”
“那就是乡里不懂事了,我记得表彰大会上我说过来着,厂子月收入才一万块,乡里每次找我赞助都是万儿八千的,合着就是冲着厂子每个月的月收入来的。那不行,改天我得去找乡长和党官员说一说。”
村支书一下就醒酒了。他可没少在乡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村长知道他那些狗屁倒灶的话指定得挨训,既丢脸又丢份儿。
于是村支书抹一把脸,说道:“就是,太过分了,年底了叔你工作忙,这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吧。”
村长点点头,不说话代表同意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食品厂给村民发分红,凡是有本村户口的每人二百三十块钱。
不要小看这二百三十块钱,相当于县里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呢。
虽然说的是一整年的分红,但实际食品厂成立也不过才半年多,所以能够拿到这么多钱村民们都喜出望外,纷纷畅想着明年的分红是不是能够达到每人五百块。
村长对每一个询问的村民都是同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