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陌生男人,然后秦老大与之攀谈,几句话之后他会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小包,跟对方说是样品,让对方有需要的话跟他联系。
秦家明问是什么东西的样品,秦老大说是冰糖,他开杂货铺时跟糖厂关系比较好,拿到手一批低价优质货,这次出来顺便找找销路。
他把秦家明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却不知道秦家明作为食品厂最早的一批推销员,为了销量课余时间几乎都泡在少年宫附近的商户和店铺里,对商店的进货渠道和营业模式早已烂熟于心。
一个小小的杂货铺怎么会跟糖厂扯上关系,还能拿到低价优质货?在秦家明看来这纯属扯淡,秦老大一定没干好事,否则他不会每次都拿自己打掩护。
从心灰意冷到心急如焚,秦家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
那个时候他虽然看不懂秦老大在干什么,但总觉得秦老大卖的应该不是冰糖,并且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很危险。
后来火车离卫宁越来越近,秦老大的精神头眼看着一会儿不如一会儿,从打瞌睡到流鼻涕,最后又像身上爬满跳蚤一样坐卧不宁。
火车在距离卫宁仅有一站地的一个县城短暂停留时,秦老大提溜着秦家明的脖颈便下了车。出站后他把秦家明扔在附近的公共厕所,提着双肩包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三个小时后秦家明整个人都快冻透了,秦老大终于神采奕奕地回来了,并且当场宣布就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停下来卖冰糖。
看见他的精神恢复如初秦家明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他捂着如擂鼓一样的心跳跟秦老大走进旅馆,整个晚上眼皮都没敢合一下,一直在筹划接下来该怎么逃跑。
心乱如麻的时候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摸那件土黄色棉袄,触手时恍然发现棉袄不知何时被烫了一个洞出来。
秦家明心疼得无以复加,偷偷起床到走廊上检查棉袄的情况。翻过来调过去的时候蓦地发现手感有些不对,摸到左胸附近一处长方形硬块时秦家明的心脏忽悠一下高高扬起又缓缓落下。
走廊幽暗的灯光下,棉袄里侧左胸的位置多了一层里布,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参差不齐的针脚才能彰显出做这项针线活的人手艺有多么拙劣。
秦家明眼含热泪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