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村支书递了个纸条,然后我就被刘书记赶出来了。”
“他凭什么?”
“凭那是政府内部会议,我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
陈进峰手握成拳,用力砸在走廊墙上,骂了一句脏话。
“估计是医院这边的消息还不确定,所以乡里没有轻举妄动,如果……”贺兰顿了顿,接着故作轻松道:“没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踢我出局罢了,到时候不管别人怎么样,你怎么也得跟我走吧?有你在我想东山再起也能容易一些。”
陈进峰低头看鞋尖,十分自然地吐出两个字:“废话。”
贺兰一直强撑的那口气瞬间泄了一半,身体忽然疲累的要死,迫切需要一张床的安慰。离开医院后,出租车驶过两个路口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目的地似乎是黄鹂胡同。
贺兰实在懒得开口跟司机更改地址,猜想初一就回卫宁拜年的谢益清应该在家,于是将错就错下了车。
刚刚走进胡同口,隔着老远的距离贺兰一眼就看见了谢益清。他靠坐在墙根,黑皮衣牛仔裤,脸上挂一副蛤蟆镜,像贺兰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坐在墙根底下摆地摊。
因为对待顾客始终是待搭不理的态度,所以生意惨谈,导致谢益清摊位上的许多物件贺兰看上去都十分眼熟。
其中有一个花开富贵的刺绣抱枕,贺兰看见后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直打架,于是一弯腰捡起来抱在怀里,顺势挤到谢益清身旁靠坐下来。
眼睛一闭头一歪,贺兰将脑袋倚在谢益清肩膀旁,含糊不清道:“太累了,我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叫我。”
贺兰说睡就睡,不大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丝毫不知道自己靠着的人身体僵硬如木雕,脖子都不敢擅动。
有顾客弯腰看东西,抬头刚想问价,谢益清摆摆手,把人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