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呀,不然我连乡政府的大门都没资格摸,一个人独木难支,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村长粗喘几下,轻轻嗯了一声,再无声响。
后来陈进峰问贺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贺兰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把厂子迁到卫宁来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但你千万别跟我爸说。”陈进峰捏一捏眉心,沉声道:“我知道你难,也知道你把厂子迁走绝对是正确的,但是我爸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之前有一次他跟我说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让我该走就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以为他早就知道我想走这步棋。”
“知道归知道,看见归看见,现在的情况……你忍心让他眼睁睁看着厂子搬离陈庄村?”
“我知道,所以没想过马上就干,我说以后。”
“以后……我支持你。”
从医院出来,贺兰特意去住院部墙外找了找,没找到谢益清和他的摩托车,于是便打车回了四合院。
她在城隍庙路口下了车,刚一拐进黄鹂胡同,远远的竟然又看见谢益清在摆摊,卖的还是上午那些物件。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不在自家墙根底下窝着,改换到别人家墙根底下蹲着去了。
他卖东西还是那么随心所欲,短短一段路的工夫,贺兰听到的价格跨度就从一千块蹦到一百万。
有一个精巧的黄杨木小座钟,买主看样子诚心想买,让谢益清给个准价儿。败家子后仰抬头,一边拿后脑勺磕墙皮一边吊儿郎当地回答:“那就不卖钱了,前边春和堂正对大门挂着一块童叟无欺的匾,你拿那个‘叟’字来换这个座钟。”
贺兰连忙紧走两步上前打岔,生怕晚一秒钟谢益清就招买主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