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这家伙眉目间的确有一丝戾气,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像要去炸碉堡。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四合院,蒋梅迎上来询问村长的情况,顺便问贺兰晚饭想吃什么。
“晚饭你和家明想吃什么自己做,我和外甥出去一趟。”
谢益清扭头看向她,眉目间的戾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有点事要去办事处一趟,你骑车送我方便一点。”
谢益清听话地去换衣服拿头盔,贺兰顺手就把墙角的一把小花锄和一大瓶水塞进了摩托车尾箱。
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驶向开发区,走到园区大门口的时候贺兰轻拍谢益清的背,叫他调转方向去旁边的野湖。
野湖存在有些年头了,湖边生长着茂密的菖蒲,冬季一到枝叶凋零,光秃秃的菖蒲杆上留下许多蒲棒,像烤熟的淀粉肠一样惹人垂涎。
贺兰一下车就疯了。钻进菖蒲丛中放肆地去折蒲棒,折下来后第一时间便五指用力狠狠将蒲棒攥在掌心。本来完整无缺的蒲棒经她的大力金刚指碾压瞬间分崩离析,细小的绒毛四处乱飞。
折了十来根才有些尽兴,贺兰一转头看见谢益清还站在岸边干看,仰脸问道:“看什么呢?下来玩啊。”
谢益清没有多问,跳下湖边的土堆,随手就去折最高的一根蒲棒。
“等一下。”贺兰抓住他的胳膊及时阻止,“凡是大的你都折下来给我,不能捏。”
“为什么?”
“大的都熟了,能做枕头,我想给村长弄一个。”提到村长贺兰忽然间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忘了跟你道谢,幸亏有你村长才能住进高干病房。”
就像没有问贺兰来开发区要办的事就是折蒲棒一样,谢益清也没有问她怎么知道高干病房的事,只微微一点头,说了声没什么。
两人不发一言地折蒲棒,沿着湖边向远处走,距离摩托车越来越远。
折着折着贺兰敏锐地听到几声异响,她立刻扯住谢益清的袖子迫使他弯腰蹲在茂密的菖蒲丛中。自己则缓缓拨开挡在眼前的枯枝断茎,从怀里掏出那把鹿角弹弓。
目睹一切的谢益清终于再也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你折蒲棒为什么还带着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