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聚众闹事的事。
人嘛,总是习惯性趋利避害。村里听到消息的人大多数都跟秦老二一个想法,左右摇摆之后一跺脚,贺兰当不当厂长无所谓,关键先保住自己的赔偿款要紧。
正是一年中最闲的时候,村民们成群结队去村支书家里打探消息。村支书家堂屋里烟雾缭绕,村支书本人坐在堂屋正中央满面愁色跟乡亲们诉苦。
“我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哪能知道上面的决定?不过昨天我打电话去乡里被刘书记被骂了一通,听他话里的意思……唉,不好说,真不好说。”
“两个厂子合并确实是为了跟外企合作办厂,为了让外企放心投资,县里一口气把海鑫厂附近的土地都送给外企了。我还说外企财大气粗,补偿款到时候一定不少发,谁知道半路跳出来个程咬金,唉!”
三言两语之间,村支书就把传说中牵扯到九百多人的利益又扩大到了全村,顷刻间开始民怨沸腾。
高远达在人群中间上蹿下跳,极尽鼓动之能事,很快便撺掇成功几个没脑子的家伙去跟贺兰讨说法。
然而贺兰如今不在村里住,她在卫宁的住址又没人知道,一群人思来想去,决定去卫宁二院守株待兔,顺便问问陈进峰是不是跟贺兰穿的一条裤子,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父老乡亲。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卫宁二院,在高干病房楼下就被陈进峰拦住了。
“贺兰不在这里,有事找她打传呼。”面对几个连香火情都没有的村民,陈进峰冷若寒霜,一点面子都不给,“没什么事儿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一个上些年纪的老头被推出来做带头人,试图跟陈进峰讲道理:“你得跟你爸说说,不能让贺兰这么自私,我们大家伙支持她还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她可好,把我们卖了换厂长当,哪能这么干,不像话!”
陈进峰冷冷瞥他一眼,“从头到尾你问都没问过我爸的病情,指挥他干活倒是张嘴就来。”
“你这小子,你,你……”老头儿和一众没脑子张口结舌,苦于刚才太心急确实失了礼数,没法辩解,于是只好铩羽而归。
当天村里没再派人来医院,第二天上午来了一波声势浩大的,人数多到医院保安以为是医闹,差点打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