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宅中,三人皆已洗漱完毕,换好衣裳。杨芝储此时方觉杨雄仪表堂堂,然其面色蜡黄,显得有些憔悴。反倒是石秀,面色红润,观之气血充盈,精神抖擞。杨芝储心中暗忖:“莫非杨雄真有隐疾?待稍后让蒋竹山把个脉再行定夺。”
他将眉尖刀递与石秀,郑重说道:“石秀,此乃送你之兵刃,削铁如泥,甚是难得,务必好生珍惜。这是武技册子,日后需勤加修习。你等二人官司自会有孔目操持,日后安心立功即可。”
二人闻言,跪地拜谢:“多谢大人援手,小人定当忠心不二,任凭大人差遣。”
杨芝储将布兜放下,语气温和说道:“其中有一百两银子,尔等拿去用罢。”
随即,他目光一转,直视时迁,沉声问道:“时迁,杨某问你,你这厮是否为盗贼!”
时迁闻言,连忙跪下,恭敬答道:“大人明鉴,小人虽曾行些鸡鸣狗盗之事,但如今已决心洗心革面,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杨芝储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许:“既如此,望你这厮言行一致,莫要负我对你的信任。”
三人齐声应诺,心中既感激又敬畏。杨芝储的恩威并施,让他们先收了心思。话音刚落,蒋竹山就叩门而入。
杨芝储指着杨雄,对蒋竹山道:“为他诊脉,所需之物,尽可告知于我。石秀、时迁,随我来。”
蒋竹山示意杨雄坐下,双指轻搭其腕,凝神片刻后,缓缓说道:“壮士,观你此状,怕是已有十七八年矣。为何不早些寻郎中医治?”
杨雄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不想竟被大人瞧出,有劳先生费心诊治。在下少时习武,身孱体弱,家中贫寒,无肉食进补,只得往山中猎些野味以充饥。师傅虽严厉,却也时常责打,致使气血亏空。一日,我突患重病,师傅心急如焚,为救我,便将暗藏多年的一块玉佩变卖。其后,师傅染病,我自当竭力照料。岂料那日携银下山买药时,却先他人一步,将知县大人女婿所需之补药购走两味。彼欲夺我之药,我自是奋力护住,那几个恶仆便狠踹我腰部,直至我面色剧变,方才逃窜。自此,小便尿血,面色如蜡,再未恢复如初。”
蒋竹山听罢,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