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擦出尖啸。当林开元掀开印满牡丹花的窗帘布,发现外墙上趴着团人形阴影——那是晾晒在四楼的工装裤,裤腿被夜风鼓起成臃肿的躯干,安全扣腰带摇摇晃晃地指向枕头的方向。
档案室冷库的温度显示器闪烁着血红数字:33。林开元掀开防尘罩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蠹虫,二十六年前的工程图在操作台上徐徐展开。蓝图边角有干涸的海藻痕迹,当他试图剥离粘在一起的图纸时,发现第四页到第七页被人用鲜血画上了连绵的\"弓\"字形符号。
负二层空气里漂浮着骨灰般的粉尘。手电光束扫过墙角的刹那,林开元看见通风管道表面布满抓痕,像是有人用钢锉反复磨擦金属。锈迹斑斑的应急电话突然发出忙音,听筒里传来凿击岩层的回声,震得他掌骨发麻。
玻璃幕墙外的塔吊正在夜雾中摆动。林开元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突然发现塔吊钢索上映出的不是工地灯光,而是几十个倒悬的人影。他们的安全帽带子系成死结,在半空中画出规律的摆线轨迹,与被传为都市怪谈的某某年塔吊失控事件里的工亡者姿态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