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心头警铃大响,暗道九姑娘这阵子不晓得如何了,心情总是阴晴不定,也不晓得她是哪句话又惹到了九姑娘。
忙笑问道:“可是奴婢吵着姑娘了?”
辛九娘偏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望着桌上的荔枝,“你说这是六姐送过来的?”
又转头纳闷说:“这荔枝是稀贵物事,若是盛夏时日,我们家也常有,可如今却是寒冬,储存到如今这个时日的当是少之又少,怕也只有邵京城中的贵人们能在这个时节品尝一二,想来该是三叔着人送给祖母的罢……”
杏儿不懂那许多,只应和说道:“那奴婢便不晓得了,若真如姑娘所说,那六姑娘才真真是有心了。”
不过刚从老夫人跟前得了稀贵物事,便转手送给了九娘一份,可不是有心呢。
可九娘想到的却是,老夫人只单单将荔枝赏赐给了辛采菲——九娘这里没有的,更别提大房的庶妹同五房里的姐妹们了,便可见在老夫人是极看重辛采菲的。
然辛家姐妹众多,若是不晓得也就罢了,真晓得了少不了沾酸带醋,互相攀比的。辛九娘当即懒懒说道:“六姐姐好心,只我如今不是太喜欢吃,你便将它分上一分,给淑英姐妹同淑宁去。”
杏儿忙应下,又瞧着辛九娘心情甚好,便多嘴提了一句说:“奴婢刚刚在外边牵着春花姐姐面色不好的从里屋出去,可是做错了些什么?”
“不提她也罢……”辛九娘面目有些不好道,身子蜷缩在躺椅上也有些不舒坦,便想着走动走动,杏儿瞧见了忙扶着九娘。
指尖触摸到些许微凉,九娘诧异的看了杏儿一眼,便瞧见了她掩藏在袖口的镯子,暗骂杏儿贪得无厌,收了旁人的礼就也罢了,还敢明摆着戴到自个儿身上,莫不是嫌她还怀疑她不够?
不过也只瞟了杏儿一眼,就转开了视线,九娘叹道:“这许多年也就只有你晓得我在想些什么,说出的话顺耳顺心,旁的人伺候的我总是不如意。”
杏儿眼中有自得闪过,不过忙自谦说:“奴婢既然做的是伺候姑娘的活计,当然就是要让姑娘高兴的。”
九娘在自家小院里未曾走动许久,冬日天凉,又加之不过申时中就已经有些黑了,便想回到屋里躺下歇着,得空看了会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