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斗场地是一个四合院式的建筑,回廊环绕着中间的庭院,东南角楼和西南角烽火台分别位于庭院的两角。
盛瑶指尖的冰晶在掌心碎裂时,我闻到了林盟主惯用的龙涎香,那股混合着铁锈味的香气浓郁刺鼻,穿透如幕般密集的雨幕,像毒蛇冰冷的芯子轻轻舔过耳后,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上个月被破阵玉撕裂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东南角楼第三道结界破了。"陈虎拎着豁口的斩马刀撞进回廊,铁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水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红线,那血水流过青砖的触感仿佛通过视线传递到了我的身上,黏腻又温热。
他身后跟着的钱管家正用算盘拨开漫天箭矢,檀木珠子与玄铁箭头相撞,炸开的火星照亮了他眉骨上新鲜的灼伤,火星炸开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放鞭炮一般。
我反手将盛瑶推进朱漆廊柱的阴影里,她发间璎珞的蜂鸣声霎时拔高八度。
三日前回溯时残留的眩晕感突然漫上来,视网膜上重叠着两个时空的画面:此刻暴雨中摇晃的琉璃宫灯,灯光在雨幕中闪烁不定,光影斑驳;与记忆里盛瑶在月下绘制血符时,被夜风撩起的银线裙裾,那裙裾飘动的声音如同轻柔的丝绸摩挲。
之前的战斗中,我曾隐约觉得林盟主把玩折扇时的神情透着对神秘物品的渴望,而且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折扇上的纹路和宝珠有一丝相似,只是当时没太在意。"杜大哥!"钱管家的惊呼混着金属破空声炸响。
我旋身用剑鞘格开飞来的链子镖,虎口震裂的血珠溅在黄护卫的青铜面具上,那血珠溅出时带着一股温热,溅到面具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那上面錾刻的饕餮纹正在缓慢蠕动——是了,林盟主麾下十二护卫的兵刃,都淬着能腐蚀灵脉的北荒蛊毒。
盛瑶突然从我肋下递出半截断刃,寒光精准挑开第二枚链子镖的卡簧。
她腕间凤纹已经蔓延到耳后,在雷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尘哥,巽位结界还剩三十呼吸。"
我数着檐角铜铃被箭雨击中的频率,后槽牙咬得发酸,那铜铃被击中时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在我听来却如催命符一般。
杨长老那老匹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