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板上的渔网,月光贝的荧光突然暴涨。
那些冻在冰珠里的阵眼符文撞上青铜鼎吊坠,竟在虚空凝成半透明的城墙幻影——正是千帆城护城大阵的东北角缺口!
"抓紧了!"钱管家突然勒紧缰绳,老驴前蹄扬起时,陈虎扛着渔网纵身跃出车外。
鲛绡阵眼图迎风展开的刹那,整条暗巷的地砖突然浮现血色纹路——是我们沿途洒下的混着朱砂的腐殖土!
马商人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灵力风暴里时,我攥着盛瑶的手跳下驴车。
掌心青铜鼎吊坠烫得几乎握不住,那些零碎的贝壳铜片正在我们奔跑的路面上自动拼合,像条星光铺就的逃生甬道。
拐过第三个岔路口时,钱管家早候在废弃马厩里。
老头儿脚下躺着个昏迷的灰衣人——正是卖陶片的跛脚汉子,此刻他脸上还凝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公子,这是从他鞋底夹层找到的。"钱管家递上染血的密信,火漆印上的九连环图案让我心头一跳。
盛瑶的冰针挑开信笺时,陈虎正扛着麻袋撞进门来,他衣摆上沾着的蓝磷粉还在滋滋腐蚀青石板。
暮色彻底吞没天际时,我们蹲在漏风的马厩里分吃烤藤壶。
盛瑶用碎星簪挑出贝肉喂到我嘴边,星光映得她眸中情意快要溢出来。
陈虎嚼着青铜残片抱怨硌牙,钱管家却把那些碎渣收进龟甲,说要用离火炼成追踪符。
"杜大哥,马商人会不会带人追到总部?"陈虎突然闷声问。
他酒葫芦里剩下的醒神露正在陶罐里沸腾,咕嘟咕嘟冒着带星光的泡泡。
我望着罐中浮沉的阵眼图碎片,捏碎颗荧光海藻扔进去。
那些星光突然聚成箭头,直指我们布防最薄弱的西侧岗哨——那里有三十桶刚采购的云母石,此刻正在暮色里泛着温修士价目牌上的朱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