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斩秋回到楼上,坐在床上。
天还没黑,黄昏将至,烧红的天映在床边。她走到窗边,趴在窗沿往外看,大片大片的土地,粮食整齐地种在地里。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山,宋斩秋知道,山的那边,有一个叫阿祟的鬼躺在它的小坟包里。
它之前杀过人吗?一杀杀五个?
可阿祟明明告诉她,应该没有,没有杀过人。
她应该相信谁呢?
阿祟现在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它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杀人?
宋斩秋看了看手腕上那缕光滑的长发,窗外黄昏将尽,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还没有全黑。
她拿起一把小刀,割断了头发。
……
太阳一落,阿祟就百无聊赖地在林子里转圈了。
它撑着脑袋坐在树干上,黑沉沉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宋斩秋的家。
阿祟在等她呼唤它。
毕竟它待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一千年,人间的帝王换了又换,面前的桑田绿了又黄。
它永远停留在这里。
阿祟晃着腿,轻盈的衣摆在空中晃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它等到她割断头发了。
阿祟眼睛一亮,没什么神采的脸上瞬间起了兴趣。
宋斩秋几乎是刚割断,那团暗红色的灵体就飞快地从群山之间飞了过来,“簌”地一下钻进她的房间。
宋斩秋一回头,阿祟站在她身后,双手垂落在两侧,像一只乖乖听候差遣的雪白小狗。
它的神色总是带有动物性的,像初生的幼兽,让人分不清那是善意或者恶意,乖张地,对着宋斩秋露出一个微笑。
阿祟其实对解不解开封印已经没那么在意,它其实就是想来找她玩。
“来了。”
阿祟学着她昨天和她微笑,虽然这看起来有点诡异。
宋斩秋拉开一个绣墩:“你坐。”
阿祟歪着脑袋看她,然后旋身飘坐在窗沿上。
宋斩秋:……你不坐我坐。
她坐在它面前,抿了抿唇,二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带着一点尴尬。
阿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