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斩秋被传召入殿时,眼看着殿中的宫人们神色诡异地退下,那大太监面色复杂,躬身请她上前。
赵魇坐在殿中,右手甩着腰间的玉佩穗子。她瞧见那一桌子菜似乎一口都没动,心里暗道不妙。
“陛下万安。”宋斩秋提起繁复的宫裙跪下,行了个不合规矩的礼,一旁的大太监看了直皱眉头。
赵魇从座上起身,竟亲自上前,修长有力的手抓住她的左臂,亲自扶起她。
虽说是扶,但更像是连拖带拽地将她按在饭桌前的座位上。
“爱妃今日辛苦,孤将这一桌子佳肴都赐予你。”赵魇坐在她对面,凤眼微扬,唇角勾起,似乎十分期待她吃菜的表情。
他见她久不动筷,狭长的双目眯了眯,像是在威胁他的猎物:“一口都不许剩。”
宋斩秋拿起那双玉箸,在碗中用力跺了跺,她牵起一个笑,夹了一筷子离她最近的樱桃咕噜肉。
“哕。”
刚咀嚼了两秒,她毫不客气地吐在碗里。
可能是里面的肉没有完全去腥,总之这和咬了一口生猪没有区别。宋斩秋从袖子里扯出帕子擦了擦嘴。
赵魇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终于是憋不住,大笑出声。
“陛下,臣妾吃不了。”宋斩秋识时务地认错:“是臣妾手艺不精。”
赵魇笑够了,倚着椅背看着她。
宋斩秋抬眼与他对视,他的眼里没有很深的杀意,相反的,宋斩秋看到了一种孩童面对玩具的新奇。
她听见他想:甚是有趣。
她长舒一口气,本以为今日小命要交代在这里,没想到遇到这么个阴晴不定的。
“吃不了,孤就把你手脚绑起来,命人给你灌进去,如何?”赵魇的心情像忽然转阴的天气,刹那间,言语间雷声大作。
宋斩秋屏住呼吸,藏在袖中的拳头微微握起。
“臣妾知错,再也不会下厨了。”她一咬牙,一闭眼,膝盖一软便跪下求饶。
能伸能屈方为大女人!
没想到赵魇听见她这样的求饶却并不满意,黑袍翻动,那衣角上的金龙仿佛活了一样。宋斩秋看见那双弓头缎面靴踱步到自己眼前,它的主人缓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