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船队举行狂欢。
李泰亲自掌勺,用辣椒炒香鲸肉,呛得水手们边流泪边大快朵颐。
李恪演示着巧克力研磨技艺,将可可豆与岭南甘蔗熬成褐色的甜蜜。
锅里的土豆烧牛肉咕嘟作响,十岁的李泰踮脚往灶台撒辣椒粉,呛得直打喷嚏。
十一岁的李恪正往玉米饼上刻船帆图案,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喊:“阿叔!玛雅人的独木舟比龙舟还快!”
李渊的紫檀杖敲得青砖咚咚响:“小猢狲慢些说!那黄金面具真有半人高?”老人用放大镜照着孙子带回来的可可豆。
"骗人是小狗!"李恪掀起衣襟,少年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我们拿三十把横刀换了酋长爷爷的头冠,那金片子薄得能透光!"
爷孙三人在一边闻着香气,一边谈论着一路见闻。
暮色染红桅杆时,李渊举着筷子,夹起片菠萝蜜塞进嘴里:“这黄澄澄的果子倒比荔枝甜!”突然瞪向埋头猛吃的李泰,“学着点!整日就知道拆机器!”
“祖父教训的是。“李泰委屈巴巴戳着碗里的牛筋,“可这嚼得腮帮子疼”
崔元绮抿嘴轻笑,忽见李蒙起身举杯:“这杯敬两个混小子!”他仰头饮尽椰子酒,喉结滚动间声音发哑,“白日是阿叔心急”
“不怪阿叔!”李恪连忙举杯回道,“都是我俩太过顽皮,阿叔是担心我和青雀安危的。”
两个小黑人,眨着闪亮的眼睛,李蒙也不再追究,开始询问起来两人一路的见闻。
“那酋长爷爷的黄金冠冕有这——么大!”
李恪张开双臂比划,缺了门牙的嘴漏风,喷出几粒玉米渣。
孩子突然掀起衣襟,露出腰间巴掌大的刺青:“这是用火山灰和树汁画的船锚,说能镇海妖!”
李渊的龙头杖重重顿地,杖头夜明珠照亮孩子脚踝的藤蔓伤疤——那是穿越雨林时被食人花缠过的印记。
崔元绮手中的越窑青瓷盏应声而碎。她望着孩子脚踝狰狞的藤蔓状疤痕——那是穿越食人花丛留下的印记——忽然觉得舱内闷得窒息。
推开弦窗,咸涩海风涌入,却吹不散心头郁结:成婚三载,她腹中依旧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