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赌。
余杲杲问:“你怎么来了?”
李修然没说实话:“作业写完了,去看晚会。”
虽然晚会确实精彩,但也不需要跑着去看吧?余杲杲直觉他没说实话。
一个荒诞不经却又合情合理的答案,如同一道亮光,划过心间。一股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翻涌而来。
总不会是为了她来的吧?
惊喜、感动、茫然……种种情绪交织一起,让余杲杲又甜又涩。
“走吧。”李修然走到她的身旁,坦然极了,“抓我校服?”
余杲杲应声说好,抓过他的校服下摆,想起刚开学不久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抓着李修然的校服,被他带离黑暗,走向光亮。
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余杲杲闻见了一股好闻的洗衣皂的味道,干净又温暖,还很安心。
上次学考,因为教室作了考场,14班被临时安排到科技楼的实验室上晚自习,所以李修然是知道灯光开关在哪的。
开还是不开?
短短的几秒,李修然却觉得自己作了成百上千次的思想斗争。
李修然停在开关处,校服下摆却被人晃了一下,余杲杲在催他:“快走呀!”
那就做一次小人吧,他从来就不是圣贤的君子,偶尔卑鄙一次,没关系的。
过于寂静的环境,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尤其是听觉,余杲杲觉得吵极了,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却怎么也压不下咚咚作响的心跳声,那里,清晰可闻,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好烦。
艺术楼和体育馆紧挨着,两人走在艺术楼和体育馆连接的室外长廊,晚会的音乐隐约可闻。
眼前亮了几分,余杲杲可以看见一些了,却依然没松手。
体育馆被当作临时的后台,有演出的同学们或在这里化妆,或是进行着最后一次彩排。
“余杲杲!”
孟自远慵懒倦怠地靠在体育馆的墙边,横着手机打游戏,没穿冬季的校服,穿着春秋的薄校服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这把游戏他打得认真,但队友太坑,实在带不动,输得意料之中。孟自远小声说了句“没劲”,退出游戏,把手机塞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