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街坊里，啧啧声越发密集起来。有人忍不住压低嗓音：“哎哟，这大锤也太仗义了，为淮茹两肋插刀啊？还是说，他俩真有点那啥……”
这一句传着传着，气氛逐渐暧昧不堪，就像黏腻的潮气一样，围了秦淮茹一个水泄不通。秦淮茹的手在背后攥成了一个死结，却抬不起头直视那些灼灼的目光。
许大茂见状，更是乐了，咧着嘴添油加醋：“嗨，这有啥疑问的！大锤人好嘛，仗义得很！一听人嫂子有麻烦，全身心扑上去，这才是真爱啊，哈哈——”
然而，他的嘶笑还没落地，王大锤已经转过了身，目光像刀子一样劈过去：“许大茂，我今儿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胡咧咧，再造一点没影的谣，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烂？！”
他声音不高，但气势逼人。许大茂被警告得噎住，干笑几声识趣地退后了两步，低声咕哝着：“呦呦呦，瞧你这暴脾气……我可什么也没说，就是胡乱猜罢了！”
王大锤懒得搭理这跳梁小丑，重新把目光投向刘财：“废话少说，说数字。”
刘财挑挑眉，盯着王大锤的表情看了片刻，似乎在打量对方到底是真有底气还是虚张声势，片刻后才像抽签似的一边摸烟，一边懒懒说道：“不多不少，三百块。现金，不赊账。能立刻交给我最好，不能呢——”
话音未落，王大锤突然抬起头，狭长的眼睛像淬了火的刀锋一般扫过去：“刘财，我记得，三百块的债，按规矩得写过收据，盖过章的。咱不妨看看，这账到底是不是清楚得很？”说完，他也不等刘财回应，直接将地上的那本皱巴巴的账本翻开，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一沉。
秦淮茹僵在那里，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刘财的笑更加恶劣，微微凑近了一步，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有本事拆穿？小锤子，我这辈子就喜欢跟正义人精斗法，咱看看今天你玩得过谁？”
王大锤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快速地翻动着账本，每一页都仔细地检查着。账本的纸张粗糙，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日期，墨迹晕染开来，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模糊不清。秦淮茹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紧紧地盯着王大锤的动作，仿佛她的命运就系在这本破旧的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