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愁的是要给姜齐推荐人,老太太随即笑道:“这有何难?还能把我儿愁成这样!”
“那姜齐一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咱虽受了他的恩惠,日后自当亲自去报恩。可若是牵连上其他朋友,岂不显得咱为人失了义气!”王进叹道,“且儿子当年为官也是深居简出,交往的不多,哪里又有多少赋闲的朋友?”
“糊涂啊!”老太太点了点王进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那东京汴梁城,不得志的人还少?何须你与他们真有深厚交情,只要认得,知道他们的住处,引荐几个忠诚可靠又有本事的便是。再说,当年你父亲和你叔父教过的学生不少,也不是每个人都吃上了官粮,其中也有落魄的。你把他们介绍给小官人,既算是报了恩,也是对他们的提携,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有什么做不得的?”
听了老娘这话,王进顿时有了人选,笑道:“还是老娘懂得人情往来,这家中一老,万万得保重身体,切莫像之前那般糟践自己身子骨!”
“就你这贫嘴!”老太太也是笑骂道,“还不去写书信,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儿子领命!”
夜里,史老太公派遣了庄客,有的挑着担子,有的赶着马车,将库房粮仓里剩余的粮食仔细称好、装袋,趁着夜色,连夜赶路,送至少华山。
“爹,这少华山不是山匪强人吗?那姜进士还和他们有牵扯?莫非也是个歹人不成?”史进护着自己老爹,低声问道。
“哪是歹人,不过是个读书读迂的书生而已。”史老太公笑道,“定是出门少了,见不得凄苦,善心发作了,不过也是好事,这般人皆是没有害人之心的,值得深交!”
“我看可不像。” 史进摇了摇头,“这姜进士读书厉害,对兵法谋略里的种种事情都讲得明明白白、细致入微,一看就是读过兵书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只是个单纯的善人呢?”
“不管如何,他能让少华山上的那群人离开,对咱们史家庄便是好事,尤其是对你,更是好事!”史太公道,“你性子冲动,又暴躁难自控,若是被人所激,必走上歪路,少华山强人在侧,你若是上山落草,我史家庄如何自处?”
“儿子如何就会落草了!”史进笑道,“那落草的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都是些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