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此时此刻,她要做的,是把李秋芸未完成的梦想——一所真正的艺术学府,彻底实现。
深夜的医院静谧如水。陈映刚从学院处理完德国技师的事情回来,专程来看望即将出院的程砚之。推开病房门时,却发现他正倚在窗前出神,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医生说你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剧烈活动。”她轻声说,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熬了些补汤,趁热喝吧。”
“谢谢。”程砚之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消瘦却依然挺拔的轮廓,“伤已经不碍事了。倒是你,为了学院扩建和德国技师的事,这些天一定很累。”
陈映摇头:“比起你为了保护胸针差点丢了性命,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看着他胸前的绷带,心中一阵酸楚。那天在暗房里,如果不是他及时挡住子弹……
提到胸针,两人都沉默了。那个暗藏玄机的机关至今没能打开,而德国技师的突然出现,更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一切似乎都指向二十年前那个未解的谜团。
“我有话要跟你说。”程砚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陈映从未听过的柔和,“不是在这里。陪我出去走走?”
“你的伤……”她下意识想要阻止。
“放心,就在医院花园。”他已经披上外套,“有些事,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这些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太久。”
月色如水,两人漫步在僻静的花园小径上。夜风送来远处玉兰花的幽香,气氛莫名变得温柔起来。陈映发现程砚之走路还有些不稳,便默默放慢脚步,和他保持一致的节奏。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德国时的情景。”程砚之轻声说,目光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那是1938年,柏林的街头已经能看到纳粹的标志。但在艺术学院里,还保留着一片净土。那里的人们依然相信艺术的纯粹,相信美可以超越政治和战争的桎梏。”
“就是那时候认识冯教授的?”陈映问。此时的程砚之比往日多了几分感性,让她不由得想要听他说更多。
“对。他不只是我的导师,更像是父亲。”程砚之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而李秋芸,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记得她第一次来上课时,整个教室都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