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着脸,一路上诸多抱怨,“段忡啊,段忡,你说我怎么偏偏就嫁给了你。”
“若是不嫁给你,我怎么会受这般苦!”
她说着说着,提起脏兮兮的袖口擦着眼泪。
段忡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也后悔了?我可告诉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生是我段家的人,死是我段家的鬼!”
“别给我在这里闹腾,有力气不如想想我们到了岐南怎么活!”
周氏比他怒斥更委屈,“我们沦落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和爹做的那些事,皇上能盯着我们吗?”
他们在这里流放,老国公可没这么好的命,他被关在地牢,说是直接关他到死。
段忡低着头没回话。
周氏继续道:“还是那姜氏运气好,跟着段枫坐着马车免了一路奔波之苦。”
段忡冷哼一声道:“哪来的运气好,他家两儿一女,大儿子归了西,二儿子又是个病秧子,估摸着也就活个一两年。”
“最后只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地步。”
周氏眸一抬,“也对,不过他们大儿媳怀有身孕,也不知是个男胎还是女胎。”
段忡十分断定道:“女胎,我早前请大师偷偷看过,一定是女胎。”
“他们嘲笑我们落魄,我们就等着他们绝嗣。”
周氏点了点头,唇角扬起笑,脸色好了些许。
一旁的林晚晚听到他们的对话,缓缓坐起身,看向自个夫君的眸光不一样了。
数日前,她还想着要是嫁给段砚洲,就不用吃苦。
可现在仔细想来,二房一家也是去岐南。
岐南苦楚,还不知道那个病秧子能活几日。
反正都是吃苦,跟着段青阳,也总比当寡妇要好。
她伸手拉了拉段青阳的衣袖,“夫君”
段青阳嫌恶地瞪了她一眼,侧过身不去理会她。
林晚晚也不泄气,往他身上靠了靠。
现在天冷,大家靠在一起暖和些许。
段青阳也没有再推开她。
等他们一行人进城时,已是夜里。
官差这回可没那么好心让他们睡客栈,直接在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