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忱有些许疑惑,浅淡的眸子在微光下温和平静。
他还没问出口,下一刻,千回就发现视线旋转,场景瞬间变得虚无,化成星点,从她周身萦绕而过。
眼前再次清晰时,她看见了满身伤痕的郁忱。
他已不穿万剑宗的白色云纹袖服饰,一身红衣,金色丝线修饰着他的衣袖,符纸落满在他的脚下。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的身上溢出来。
郁忱的声音十分飘渺若云雾般,触碰即散。
他说:“师父,我已经学会了用符纸压制和过滤邪气。”
千回这才恍然知晓,怪不得感觉郁忱用符纸力量反而弱了许多。
封涯站在他的面前,面容苍老了许多,再不见当初街头潇洒自如的模样。
“……你不必再学这些,你把邪祟之气用得越顺手,危险就越大。”
郁忱抿了抿唇:“我只是也想下山去寻珺璟剑。”
天下唯一一把,能震住邪祟之剑。
两百余年过去,仍无新的仙骨产生,也无足够的功德。
纵使有,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郁忱这般以身殉道。
所以必须要找回珺璟剑。
封涯却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现在去外面,先不说所有人都觉得你反悔了!”
“说好的拯救世间,结果临时又毁约,平白无故得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又把珺璟毁了,试问谁不恨你?”
“再者你根本无法自控!”
他想说他可以控制,却已经没有人再信他。
他终究是成为了众生眼中的魔头,连魔界之人都不屑于他冠上了“魔”的名头。
于是,他只是沉默,终日自锁于闭过涯下。
只有千回陪他。
郁忱每天都在打坐,千回坐在他的旁边摘花摘草,尝试着编成花环。
不知过了多久,千回还真编好了,白色野花围绕在绿色藤蔓之上,她微微扯起了笑,将花环放在郁忱的头顶。
郁忱睁开了眼:“我以为你在给自己编。”
千回挑眉:“先在你身上练练手。”
她稍微往远处站了点,抬手稍微遮住了日光,眯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