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大风吹来,带起千回帽檐之下的白纱,将将带着斗笠而去。
她下意识松了一只手,扶住帽檐,就见风将灯的另一边晃悠悠的吹起。
千回慌忙又去拽灯,帷帽的白纱越发飘忽,贴着她的脸,有些许的难受。
她被白纱刺挠,又不得不去拂开。
这次她没有再去死死拽着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灯的另一头越飘越高。
如果,他还不来的话,她就放灯。
如果,他还不出现的话,她就提剑。
为什么要躲她?
她自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要杀郁忱的心思。
千回紧紧闭上了眼,松开了指尖。
所以,你快来啊。
她颤巍巍地睁眼。
昏暗的夜色下,灯的另一头已被人扯住,在风中飘摇着,始终未曾挣脱。
千回眨眨眼,终于抬手去捞了自己这一边,弯了眉眼。
她听见对方说:“为什么不许愿望?”
声音平和,一如既往,又带着些许的温柔。
千回冷哼一声:“愿望已经实现了。”
对方不语。
千回只说:“我们一起放灯吧?”
“三——二——”
“一!”
她的话音刚落下,他们一道松了手。
随着白色的孔明灯晃悠悠地飘荡飞起,一寸寸露出灯光映照下的面容。
千回没有抬头看灯,只是执着地望向对面,看着郁忱的脸一点一点地出现。
她隔着白纱看他。
风带起白纱,透过时现时消的缝隙,他依旧是银白色的面具,却浓稠的黑眸。
郁忱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
他率先开了口:“是什么样的愿望?”
千回:“当然是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愿望。”
郁忱愣了愣:“就这么简单?”
千回叉腰:“简单吗?”
本身已别无他求,平安顺遂此生怕是办不到了。
快乐无忧,眼瞅着也不能。
那就许下最切实的愿望。
千回最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