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我跟你喝。”
“建国,你是知道我的,我当过兵,不说假话,我这个人不贪恋功名权力,对当官没什么兴趣,我反对场部并到茂盛农场,不是因为我贪恋场长这个位置。”
“你看场部那些人,大大小小的官,一听说要合并到茂盛农场,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们怎么想的,我知道,不就是并到茂盛农场都成职工了吗?丢了乌纱帽,屁,再大的乌纱帽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有需要,你就得服从。”
“老宋,来,咱俩干了这杯,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告诉你,我葛二雷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官位,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想当逃兵,当年我向团部、师部都立过军令状,在红柳农场一定要干出一番业绩,搞好生产支援国家建设。”
“就像上战场立军令状,你知道,军令状可不是开玩笑,那是必须完成的,可是这次我没完成,我没有带领红柳农场扭亏,现在被合并了,我不甘心呐。”
葛二雷说着说着竟流起眼泪,委屈得像个孩子。
宋向上在旁边听得暗暗感动,酒后吐真言,没想到葛二雷还有这样为国为民可爱的一面。
还没等他说话,宋建国又东倒西歪扭着身子说话了,“雷哥,我不叫你场长,我就叫你雷哥了,今天咱哥俩敞开心里话说,谁,谁能没点心里话,我也有。”
“知道我这么多年,十几年了,都没回过家里是什么原因吗?都是因为她,何月,我们约好了的,一起来新疆建设祖国的边陲,可是她失信了,连个信都没有,还嫁人了。”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永远不回上海,让那些人回去吧,那些想家的上海知青回去吧,我就不回去,我不是上海人了,我是红柳湾的人。”
宋建国扯着嗓子嚷。
宋向上听得心嘭嘭直跳,他第一次知道父亲写信的那个人名字,何月,没想到父亲在心底还念着那个女人。
他咳嗽了声,想制止父亲的胡言乱语,不想听到惊世骇俗的信息,“爸,快开学了,我要去茂盛农场上学,没钱买自行车,我妈让我找你要钱。”
宋建国被打断,红着脸,眼神迷离地瞪着宋向上,摆着手道,“有钱,不差钱,这就买自行车。”
宋向上知道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