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敲门声愈发大。
随野站起身,一面往门口走,一面摸了摸自己额头。
很烫。
他张开五指,隐约可见手掌边缘剥落的细小组织碎片,在被高烧煨烫过的视线里,像是从皮肤上飘走的银色菌丝。
这具身体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了,别说发烧,连个小感冒都没得过。
随野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因为他迟迟没动手,所以要来剧情杀了?
想着,他开了门,抬眼就见虞望巴巴望着自己,剔透的琥珀色眼睛被灯照得像是透明的玻璃珠。
因为发着烧,随野的嗓音更哑,“又怎么了?”
“□□,或许…”,虞望看着随野明显不正常的脸色,欲言又止,“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随野说着,没压住喉咙里的咳。
虞望:“……”
他到现在也多多少少了解随野的秉性,幽幽叹口气,想了想,说:
“那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吧,上次你指派给我的那部分内容,我已经梳理完了。”
“所有的?”
随野有点惊讶,他没料到虞望的速度会这么快。
“嗯”,虞望挠挠脸,“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看一遍差不多就明白了,所以梳理起来很快。”
他说着耸了耸肩,跟随野开个小玩笑:
“我觉得我要是认识这本笔记的作者,肯定跟他很合得来,因为我发现我们两个有好多想法都不谋而合…”
正欲转身的随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虞望,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虞望还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语。
虞望尬笑一声,“也是,哈哈…坎特加可是大灾变时期的人,我俩差了几百年,怎么可能认识。”
随野回屋把剩下的半本笔记拿给虞望,虞望接过后,看到草稿纸上的字迹时,愣了一下。
随野对待某事上心时,从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就能看出他的认真。
哪怕是演算的草稿,他的字迹也是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
只可惜认真的对象并不是他。
虞望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