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
他重新调整好风筝,走到苏羡近前:“夫人想让我感受的可是这些?”
苏羡被风吹得头发都有些凌乱,又往他身前凑了凑,试图借他的身体挡风。她站定微微仰头去看他,他的眼里流淌着笑意,漂亮的眸子简直能摄人心魂。
苏羡开口赞道:“夫君真是聪明,风筝拿到手里还不到半刻,能讲出这样多的道理。”
她的表情带着戏谑,笑容里藏着狡黠。他们很久不曾靠得这样近,近到她鼻背上那颗浅淡的小痣无处遁形,即使藏进她因笑生出的细小纹路里,他也能看得清。
他微微走神,手上的力气一松,线轴骨碌碌快速转动,就快到了底。
江涣的视线回到线轴上,将它牢牢握紧,不为人知地深吸一口气。
风筝飞得很高,且一直蓄着向上的力,将风筝线绷得很紧。
苏羡伸手帮忙:“把线再往回收一收吧,再这样下去风筝线会断的。”
她的指尖有些凉,落在他的手上,他声音低了几分,让她凑得更近才听得清:“线断了,它可能就真的自由了吧。”
苏羡听罢,看着天上那只一直在试图挣脱的燕子风筝,想到了她所接替的“鸢”的这个代号,回答道:“或许吧,前路无法确定。可能是自由,也可能是死局。”
风有些大,吹久了冷意越发明显。
他们又玩了几刻,当苏羡触到竹影的手像是覆在冰块上,说什么也要求把风筝收起来。
几人重新坐回马车里,风翎的声音里透着苦意:“主人夫人,接下来要去何地?”
苏羡搓热掌心,将竹影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江涣的视线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被袖子遮住的手不动声色地蜷起。
“去喝碗羊汤吧,暖暖身子。”他发起提议。
马车吱嘎着往目的地走去。
玉京远郊,一间破败的木屋内。
屋内很空,地上随意铺着些稻草,一个人蜷在角落里。
他的手脚被反绑,眼睛上也蒙着一条黑布,面色苍白发青,两颊凹陷,嘴唇上干裂起皮,十分虚弱。若不是间隔久了,他会轻微扭动,试图让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舒服一些,几乎让人以为他早已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