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静谧:
“夫人久等了。”
“想必你已饿了,我差下人买了些瑞云阁的点心给你尝尝,听说它家祥云酥最是出名。”她听到有器皿置于桌上的窸窣声,“初至京师,宅内上下还乱成一团,还请夫人见谅。”
明明从未见过面,这人说话做事却先带着几分亲近,也很体贴,竟然还给她带了吃的。
“今日一整日折腾得很,夫人应是累了吧。你我二人便不再行那些缛节,我先替夫人除了这盖头。”
喜帘下那片窄小的光影稍暗了些,面前遮挡倏的被去,一抬眼,她撞进一汪含笑的桃花眼中。
面前之人密而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透着枝桠间隙看晴日下的池水,只觉流动的波光更加潋滟。
这人真是好看。
那些纠缠成团的神思像是被来人的闯入摁下暂停,她缓缓收回对上的视线,暗自打量着。
来人身着深红色宽大婚服,袍身边缘以金丝绣着繁复的云雷纹,腰间束着的宽幅锦带上,龙腾云海,凤舞九霄,似将脱袍而出,却又被男子美玉般的气质驯服,贴合在他挺拔修长的身躯上。
他的眉毛浓重,斜斜向鬓间飞去,本是带几分刚硬,又偏长了双看人自带三分情的桃花眼,凛然之中透着柔美,柔和之中又掺着英气。
鼻梁高挺,唇色淡红,嘴角勾着一丝笑,让人心生亲近之意,可又让人觉得这美不似人间物,不可靠近亵渎。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想不到江涣竟这般年轻。
她本以为江涣在信州一地已四年有余,便是而立之年也算年少有为,如今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夫君。”
她敛眉垂眼,低低唤了声。
“夫人不必拘束,府上只有你我二人,无甚讲究。”他的唇边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但也不知是光影还是她的错觉,他的眉宇间似乎总是蹙着一点愁绪。
“日后府内诸多事宜还需劳累夫人操持。”
苏羡微微颔首,只想着怎么有人长得这样好看,这张脸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看来夫人今日无甚闲谈之意,就叫下